现在裴舒凡病入膏肓,整个侯府内院的格局眼看就要大变,难怪平静了十几年的水面,又开始泛起了涟漪。
裴舒凡的嘱咐,宁妈妈都一一记下。宁妈妈办事一向滴水不漏,有条有理,是裴舒凡的陪房,又老实,让她去办这件事,再合适不过。
分派完了这些事,裴舒凡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便气喘吁吁的靠在了背后的大迎枕上,闭目养起神来。
楚谦谦的下颌上一排醒目的小红点,仍然有些痛楚。只是靠在娘的怀里,楚谦谦又觉得好受些,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楚谦益见娘和妹妹好象都睡了的样子,忙从大床上下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书去了。
裴舒凡歇了没一会儿,桐叶进来看了看,对楚谦益的乳娘姜妈妈悄声问道:“夫人睡着了?”
姜妈妈正要接话,裴舒凡闭着眼睛问了一声:“是桐叶来了?有事吗?”
桐叶抿嘴笑了笑,走到裴舒凡床前,拿了床浃花蚕丝薄被子过来,给裴舒凡和楚谦谦轻轻搭上,才说道:“亲家母来看夫人了,还有夫人的三位妹妹。说是刚从大觉寺过来。”
裴舒凡睁开眼睛,微笑着道:“把谦谦抱到暖阁去睡吧。让娘和妹妹们进来坐坐。”
楚谦谦的乳娘洪妈妈过来抱了楚谦谦,往旁边的暖阁里去了。
桐叶忙出去让了夏夫人和裴家的三位小姐进来。
裴舒凡刚才闭目养了一会子神,脑子清醒了一些,已经从刚刚的震怒里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总觉得刚才这事有些蹊跷。按理说,如果有人想要用杨花粉害自己的嫡子楚谦益,完全不必现在动手,大可以等自己死了之后,再动手不迟。
如今的宁远侯府内院被自己打理得滴水不漏,想做手脚的人,就要掂量一下被人查出来的后果。
退一万步说,就算查不出来,这杨花粉泡在水里,刺激的程度就大大降低了。就算是被楚谦益接触到,不过让他出些疹子,打几个喷嚏而已。想要再厉害一些的效果,是绝对不能把杨花粉泡在水里的。
做这事的人到底是太笨呢?还是另有他意?
“想什么呢?——我们进来你都没有看见。”夏夫人一进大女儿裴舒凡的屋子,就见她眉头微蹙,眼神定定地看向屋顶的盘茎莲花藻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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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同样时间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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