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本打算跟着他们下山,将自己伪装成猎人,再次混入长安。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一来不想让这些安乐生活的山民们,牵扯到林外的战事,二来还是继续留下来,等叶玄他们的消息更妥当些。
每次到了夜晚,周扬就会跟往常一样,只是静静地躺着想些事情,想起董遇与小遥的死,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小遥虽是素未蒙面,但总听小皇帝挂在嘴边,日子一久,潜意识里便会对这小女孩产生一定爱怜;而董遇则像个朋友一样,周扬甚至有想过,等回到洛阳以后,就让董遇在城内开设学校。
然而这两人却是被自己直接害死,他知道这份罪恶感,将会永远纠缠着自己。
以往死去的人,都是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又或者是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所以那些人的死,并不会对他造像这样刻骨铭心的影响。
特别是体验过这次死亡的经验,更让他感受到生命的珍贵。
“吱——吱吱!”
周扬忽然回过神来,察觉到了木房外有动静,知道这是叶玄传来的暗号,立马爬了起来。
可是外面却不见一人,如果是叶玄的话,应该不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会不会出现什么状况了?
周扬急忙握紧虎啸铁枪,凝神注意着四周每一丝动静,最后将目光落在隔壁的木房顶处,果然有一道高挺性感的身影。
“苏辰!”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曾经与自己患难与共的女刺客,禁不住叫道。
“不怕吵醒别人吗?”苏辰从木房顶轻盈落地,低声嗔道。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除了脸色清淡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太多变化。
这让周扬感到颇为安心,打量眼前这思念已久的女人,一手将她搂入怀中,感受这充满弹性的健康娇躯,邪笑着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苏辰也不挣脱,任由他那不规局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因为身材高挑曼美,而与之对视着,道:“你这个坏人,明明来长安有这么重要的任务,却仍然不忘沾花惹草。”
周扬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自己来长安有碰过任何女人,最多就是瞄了那貂蝉几眼,在心里偷偷意淫一下罢了。
苏辰以为他在装糊涂,又道:“你的云儿姑娘已经到洛阳了,是她让人家来向你报个平安哩!”
周扬闻言心中大喜,想不到成炳做事还是挺可靠的,不过转念想想也不对,这她和与云儿又不是很熟,不禁问道:“你来找我,该会只是为了这事吧?”
苏辰微笑道:“人家给你带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周扬见她一改忽冷忽热的态度,少见这么有趣的说话,一时间觉得两个可能都是好消息,便道:“那就先说坏的吧!”
“坏消息是夏侯渊的军队,已经撤离洛阳了。”苏辰淡淡说道。
“什么!”周扬知道这支军队,原本是要乘长安内战来个突然袭击,此时会撤离洛阳,必定是后方发生大事,否则曹操断不会作如此草率的决定,不禁问道,“怎么会这样?”
苏辰道:“前段时日你不是派人回来,让曹公注意濮阳的防守吗?没想到濮阳太守张邈竟会与别人里应外合,最终将城池白白送给了吕布。”
周扬想那张邈与曹操原本关系密切,这样忽然背叛他,其中一定存在什么原因。
苏辰看他发愣,又道:“想不想听听另一个好消息?”
周扬知道该发生的事始终还是发生了,不过相信曹操最终仍是能够夺回城池的,连忙回过神来,只好重拾心情,问道:“是什么?”
“好消息就是,”苏辰故意停顿了一会,才神秘地笑道,“你儿子已经两岁了,却仍没有一个名字哩!”
“儿子?”周扬这次真的愣了很久。
其实他早该想到,离开洛阳已有两年多了,绮柔那肚子不可能等他这么久,而自己却是个极不称职的父亲,不但没有陪在她身边,而且还差点让儿子失去父亲。
周扬暗骂了自己一阵,然而喜悦终究还是掩过了所有烦恼,原来当爹就是这么回事。
这感觉非常奇妙,明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是还是必须由别人告诉自己,才能够兴奋地整个人跳了起来。
苏辰被他抱得紧紧的,忍不住白了一眼,道:“快放开人家啦!”
周扬高兴得昏了头,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觉得今后无论面对的任何问题,都不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正是这当爹的心情,令他重新建立起了十足的信心,儿子的名字也自然也就确定了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