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木清洢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事儿过去了,别再提了好不好?你是不是看你妹妹我没挨骂挨打,心里不舒坦,嗯?”
木清漓宠溺地白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拉下来,正色道,“清洢,你已经是太子妃,要谨言慎行,虽说我是你哥哥,你也不可动手动脚,听到没有?”
木清洢哑然:她刚才不过是顺手之下的动作,怎么就成了动手动脚了?迂腐!“得了,我知道,我要替澜渊诊脉,你别打扰我。”
这可是头等大事,木清漓自然不再多说,站到了一边。亏得他一直在担心,皇上一定会因为妹妹逃婚之事龙颜大怒,他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让皇上责罚他,放过妹妹呢。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有太子殿下从中调停,妹妹才免去一场责罚,有太子相护,他就不用担心妹妹的安危。
木清洢拿过药箱打开,拿出小药帎,开始替苍澜渊诊脉。因为之前就已经替他诊过很多次,对他体内之毒,她现在已经能够百分之百肯定,沉声道,“澜渊,你体内并不是毒,而是蛇蛊。”
“蛇蛊?”苍澜渊对蛊了解虽并不怎样精深,却也知道那种东西会让人生不如死,想到自己体内就有那种肮脏的东西,他脸色有些发白,“你是说有人给我下蛊?”
“是,”木清洢收回手,忽地苦笑,“蛊术由来已久,自有其章法。我虽意外得到冰蟾蜍,但它能解天下至毒,唯独解不了蛊毒,是天大的讽刺吧?”枉她那时候还口出狂言,说一切有她什么的,现在看来,言过其实了。
“这有什么,”苍澜渊不以为意,“世事无绝对,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我倒是很奇怪,我身边的人对我都从无二心,会是什么人给我下了蛊?”
“未必,”木清洢眼神忽地锐利,“你忘了一个人。”
苍澜渊微一怔,脑中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张脸,脱口而出,“羽冰?”
“就是她,”木清洢打个响指,“她医术甚好,而且对你又是一往情深,求之不得,心生妒意,在你体内下针这种事她都做得出来,为什么不会给你下蛊?”
苍澜渊皱眉,“可我从未听说过她会用蛊,何况若真是她,当初我要赶她走,她为何不以此事要挟我留下她?”
“因为这蛇蛊长成,需要一段时间,”木清洢其实也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而且我猜想,羽冰对蛇蛊的控制可能并不熟练,换句话说,她很可能是从别人那里学来……”
苍澜渊眼眸一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木清洢正思虑问题,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接着又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解蛇蛊,非蛇王胆不可,而据我所知,这世上唯一一条蛇王,如今就在蛇谷,听说谷主还是个年轻的美貌女子,你可知道吗?”
木清漓眼神变了变,欲言又止。
倒是苍澜渊答的痛快,“我当然知道,因为蛇谷谷主叶青竹,是我师妹。”
“啊?”木清洢相当意外,“师妹?师父究竟收了多少个徒弟啊?”左一个师妹,右一个师兄的,还有完没有完了?
苍澜渊淡然一笑,“在你之前,就我跟师妹两个,不过师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师父多次劝诫,她都不肯听,师父已将她逐出师门。”
原来如此。木清洢心里瞬间没底,“我原本还想着,你们既然师出同门,那蛇王胆虽举世难求,叶姑娘也应该会割爱才对,不过现在看起来,你们之间似乎……没多少情分可言了?”
苍澜渊沉默,显然此事另有隐情。
木清漓有些懊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
“清漓,”苍澜渊目光一冷,“事情已经过去,还提它做什么?”
木清漓心中一凛,主子甚少用这般态度对他,自然是生了真气的缘故,他哪里敢多说,“是,属下多嘴。”
“我明白了!”木清洢忽地想到什么,叫道,“澜渊,给你下蛇蛊之人,一定是叶姑娘!她知道羽冰对你痴心,才教会她用蛇蛊对付你,这么说起来,羽冰少不得现在就在蛇谷!”
苍澜渊默然:这丫头好丰富的想像力。
“不对,”木清洢皱眉,百思不解,“叶姑娘明知道你是太子,怎么可能那么大胆,帮着别人对付你,她就不怕事情败露,替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啊,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