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娘!?”李捕头脸都黑成锅底了,压根懒的搭理这二老,跟他们说不通。
“走走。”李捕头撵着这三人往外头走,媳妇儿怀着身子,别给吓着了,转头对王珍道:“你看着孩子们,我送他们出门就回来。”
“唉,这就要撵我们走?”李姥姥吃惊的看着李捕头,真是翻脸不认人啊!而后冲李坤喊:“小白眼狼,忘了谁带大你的!还不帮着你亲姥姥!”
李坤耳朵疼的直吸气,虽他是姥姥带大的,但是自从懂事明理,知道姥姥别有所图,就对姥姥生分了,这会见姥姥欺负娘,更是气愤,压根不会去帮她。
见一家子没一个人向着自己,李姥姥索性撒泼起来:“女婿,你这日子过得好,当官当的舒服,可把我们忘了吧!让我们走也可以,给一百两银子,我们就走。”
一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胖丫啧啧看着这老妖婆。
“要钱?门都没有!”王珍忽然站起来,鄙视的看着那三人,“你个铜板也没有,往后的节礼都别给了,一个字都别想从我家口袋里往外掏!”
媳妇生气发话了,李捕头赶紧麻溜的赶人,胖丫同莲花也去帮忙,把那三人关到门外。
李姥姥没捞着好吃,气的在门口破口大骂。这会倒是把对门的王家舅舅们惊动了。三舅四舅正和镖局几个镖师在家打麻将喝酒,忽地听见外头有人骂自家姐姐,呼啦啦一大票精壮的男人踹了门就出来。
“你是谁?骂我姐姐作甚!”王老四袖子一卷,瞪着李姥姥。
“你们是……”李姥姥忽地想起来,王珍家四个兄弟,还有个开镖局的。
一圈彪形大汉将三人围住,李姥姥骂人的话梗在喉咙里,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妹妹娘家就在对门,你再敢来找事,我管你是谁!打断你的狗腿!滚!”王老四高声道。
李姥姥一看,头皮都麻了,麻溜带着老汉儿子赶着马车就走。却又不甘心这么走了,将车停在箱子口,捡了个人多的地开始编排王珍如何如何抠门,如何如何不给李坤吃喝,如何如何打骂李坤。
街坊们正好吃了晚饭出来遛弯,一个个看热闹,将李姥姥围了起来,冲着李姥姥笑。
这傻老娘们哪来了,谁不知道李捕头家的王娘子人又好又会赚钱,对继子好的跟亲生的似的。
李姥姥不知道人们都来看她的笑话,编排的越发起劲,说的吐沫星子乱飞,越来越离谱,就差说王珍是妖怪变得了。
街坊们大多都替王家做纱布包,东家又好又和善,从不刻意压价,这么好的人家,被这老妖婆编排成这样,有些邻居听不下去,几个小媳妇自发组了娘子军,跟李姥姥斗嘴。
斗嘴一开始就收不住了,越来越多的街坊加入,把李姥姥骂了个狗血淋头。李姥姥一下子蒙逼,这什么情况?
有个老太太看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嗤笑道:“这位老姐姐,你就算是掐人,也找软柿子掐啊!人家王娘子是你能编排的?也不打听打听,你好女婿是富户没错,可人家王家是大富豪,谁高攀谁还不一定呢。请个小丫鬟伺候着怎么了?以王家的财力,就是住大宅子请一院子丫鬟婆子也是使得的。我看你就别在这找不自在,赶紧回你乡下去,省得王家兄弟们收拾你。哦对了,你知道原先那张家的事不?就是王娘子闺女的亲四叔,得罪了王娘子,家里掌柜的流放,女儿发卖,儿子残废和老娘当乞丐去了。你不掂量掂量着,还敢在这胡说八道。”
李姥姥终于怕了,一句话不说,赶着马车回乡下,以后谁叫他去上李捕头家的门,打死也不去。
这边李捕头好声安慰娇妻,哄了半天终于哄好了。胖丫则负责李坤的心理疏导工作,比较有几分情面在,李坤心理不太好受。不过小孩子忘性大,过两天就跟没事人一样。
入了东,王珍肚子大了起来,曾遥的方子喝着,她气色好,身子不觉得乏力。回想当初怀胖丫的时候,那时候日子苦,挺着肚子还得下地干活,回家张罗饭菜,可如今呢。
莲花在旁边干活,李坤趴在炕上写字,自己捧着本账本,旁边爱吃的点心摆着,这日子简直舒心啊!
“姐,我买了点心给你们带点。”王老四一身风尘仆仆进了屋,拎着好些点心。
两家常走动,王老四经常上姐姐家蹭饭,熟悉的很。外间冷,王老四穿着貂皮的大袄子,将袄子脱了放在炕上,笑道:“我找人做了貂皮袄子,穿着可暖和,回头给你们也一人做件。”
王珍笑着给弟弟倒了杯茶:“就你鬼点子多。”
以王家李家现在的财力,穿个貂皮袄子算什么?他们住的寻常院子,就个小丫头伺候,本就简朴的不得了了。换了别的人家,早就买大庄园住着了。
王老四嘿嘿一笑,喝了口热茶,浑身暖融融的,放下杯子道:“姐,有个事我跟你说。”
“嗯?”王珍挑眉看着弟弟。
王老四颇为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道:“姐,你看我老大不小的,也是该成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