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宜说着。
便顿住了,她算是明白了,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要怎么说呢,温家贵妃是真的聪颖,她捂着喉咙,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后的心思,臣妾早该知道。”温长宜轻声道,眼眶一点点湿润,看着那个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温长宜自入宫以后,步步走得都很稳,为了生下君若,她甚至设计自己出了宫,关在尼姑庵里,可就算是这样,温长宜依旧逃不过。
她重重地在地上磕头,眼泪一点点落下来:“只求太后娘娘能保住若儿,温长宜死不足惜。”
“哀家可不是那般狠毒之人,要不了你的命,只能委屈你一下,搬入冷宫去住。”太后冷声道,“来人呐,把温贵妃打入冷宫!”
这般由头,不过是为了让温长宜屈服罢了。
一旁的瞿未音,看着心里头都有些难受,可她又能怎么样。
自己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旁人来宰割,她可没有那样的胆子,去忤逆太后。
“解了君若身上的药吧,记得好好照顾他。”太后起身,往永寿宫方向去。
瞿未音浑身颤栗,拿着解药的手都在颤抖,她伸手,将解药送入君若的嘴巴里,男人痛苦至极,只有痛感,没有其他的感觉。
也听不到,也看不到,故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君若其实不知道。
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便变得安静了,药性使然,瞿未音冲着外头喊道:“殿下已经好了,赶紧进来服侍!”
瞿未音忙前忙后,可在榻上的男人,宛若一个木偶一样,一直不曾吭声。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耐心地伺候过一个人……”
“娘……娘……”君若昏迷之前,喊得便是这两个字,那一瞬间,瞿未音彻底愣住了,不知为何,心口会那般的酸疼。
瞿未音想起很多的事情,她与君若一样,大抵可以感同身受,甚至比君若还要惨。
她阿娘生下她之后,便被太后家人囚禁起来,从小到大,瞿未音都被那一家人摆布着,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着阿娘一面。
瞿未音心头酸涩难耐,她自身都难保,又怎么可能去同情一个人呢。
她伸手,拿着帕子,一点点将君若脸上的污垢都擦拭干净,她的心难受地很,可她不曾哭。
早就忘记怎么哭了。
瞿未音呆呆地看着床榻之上的君若,太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君若这样的男人,生得好看,出生帝王家,自然是女人们趋之若鹜的对象。
那一瞬间,迷蒙了眼。
瞿未音摇了摇头,她不能动心,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半点恻隐!
……
黑暗中的皇宫,与往日里不同,天边那一抹鱼肚白,司空瑾听见外头的声音,慌忙坐了起来。
当她见着温长宜的时候,便愣住了。
冷宫已经多久没有来新人了。
温长宜是被那群太监丢尽冷宫的,谁能想到,这是当朝太子的母妃,却是这般狼狈。
温长宜的膝盖破开一道口子,却见着眼前一个女孩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