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还想讨一道旨意。”
“说来听听。”
嘴角露出冷笑,江浅夏冷酷道:“为了赈灾的效率和执行力,微臣求一道可以先斩后奏的旨意!”
没有丝毫犹豫,李广孝大手一挥,沉声道:“准!”
“谢陛下!”
利索的起身,江浅夏抱着笏板一拱手,铿锵有力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也不等着下朝,就冲满朝文武躬身打个招呼,便提着裙摆,大步离去,徒留一道劲竹般笔挺的背影,看的人心神摇曳!
又是三天准备,江浅夏换上在军中的戎装,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在朱雀门前立马而视,看着身后整齐延绵的车队,心潮澎湃。
来送行的百姓们把路两边塞的满当,不管江浅夏能不能听见,都情深意切的叮嘱着她此去小心,要是还缺什么,尽管送信回来,他们砸锅卖铁也要帮着共度难关。
侧耳倾听半响,江浅夏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瘦弱的身子跪倒在地,“砰砰”几声,额头见血。
“前些日子,喝骂大家站着说话不腰疼,指责大家光说不做添麻烦,是我江浅夏错了!大错特错!”
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女夜叉会当着大家的面磕头认错,百姓们一时被震住,挤挤挨挨在一起,都十分无措。
“你们是大乾的基石,能和你们同处大乾盛世,是我的荣幸!更是我大乾的幸运!”
看着突然羞涩起来的百姓,江浅夏笑的肆意、张扬。
“有你们在,我大乾何愁不成就万世之盛!就算天灾连绵,也压不垮大乾的脊梁!”
翻身上马,江浅夏抽响马鞭,用尽全力嘶喊出声:“浅夏此去,必将全力救灾,把大家的心意切切实实的带到!还请诸位放心!”
“还请诸位放心!”
随队的人,无论的赶车的马夫、护送的将领、出力的商队、只着素衣的和尚道士,还是拾慧馆跟着帮忙的学生,都吼的嘶声力竭,震天动地!
“走了!驾!”
将门大妇、皇命特使,一个抛下了不满周岁女儿的“狠心”母亲,一个没有夫君在身边的年轻妇人,带着百万人的期盼,策马离去。
离开京都数十里地,众人的那股激动劲儿才稍有缓和,随之而来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院长,您看我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您叫谁出来不好,怎么把我给弄出来了?”
李承平满脸纠结,他热血归热血,可这一头过去了,就认清现实了——此行,绝对是受罪的!
“嚷嚷什么呢?琳琅宝贝儿才八岁都跟着出来了,你要是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你就回去。”
随口挤兑过去,见李承平竟然真的满脸喜色的想调拨马头回去,江浅夏直接被气乐了。
“你走,你接着走,等我回去就把你腿打断咯!”
“不是,院长您过分了啊!”
李承平哀嚎连连,他丝毫不怀疑她的威胁,没见太子的腿都被她扭断过吗?
招呼他上前来,拧着他的耳朵,江浅夏皮笑肉不笑的冷哼连连。“别想着躲,你要是不跟着我去灾区卖命,我还真不一定能顾上太子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