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啥好讽刺的,只失望地看了一眼金日磾和浑邪王,心中想:你们不是我大匈奴的雄鹰……
这个埋怨,
对匈奴人来说,
级别已经很高了……
作为从军臣单于时代走过来的部落首领,浑邪王亲历了汉匈和亲带来的福祉,与其它王不一样,他对和平有一种渴望感。
而且现在对他来说,切肤之痛是儿子做了汉军的战俘,他不愿再打下去。
“王爷,太子,本王有一不得已而为之的主意,只怕是说出来,成则成,不成则废呀。”
休屠王和金日磾望着浑邪王,眼里多了一些色彩,充满了探求。
“为了使部族兄弟免遭涂炭,本王的意思,不如暂且降汉,待日后再作打算如何。”
“不可!”
休屠王断然地转过身,眼里顿时露出冰冷的凶光,“王爷怎可生如此之念呢?难道狼还被羊吓破了胆?”
投降,
妖怪吧,
这话他也说的出口……
“可现在汉人是虎,不是羊,咱们的身份变了,咱们才是羊!”
“哼!王爷你有私心了,你是担心儿子昆邪尔图吧?”
“你……”
休屠王在浑邪王面前站定,冷漠道:“王爷的这个心思,来得很不应该,据本王猜测,在昆邪尔图被俘时,你就已经生出了,哼!只是今日你亲口说出来,本王还是很震惊,震惊地很呐。”
他“嗖”的从腰间拔出战刀,慢慢从手上划过,大喊道:“王爷如欲降汉,先得问问本王,看一看本王的刀答不答应!”
浑邪王脸色铁青,连忙格挡,一瞬间刀已出鞘,两刀相撞,“当”的碰出火花,金日磾傻眼了,连忙上前分开两人的刀。
“父王且息怒,有话先好好说,大敌当前而先起内讧,必定人心离散,那我们就不攻自破了,还打什么仗啊。”
休屠王这才怒气冲冲地回刀入鞘,依旧一脸不屑:“这不怪本王,是他骨软志衰,卖主自保,本王才……”
金日磾却摇了摇头:“伯父也是为匈奴百姓着想,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依小侄看来,目前尚不到走此路的时候。”
金日磾一番话,引起两人注意,让紧张的气氛缓和过来。
浑邪王诧异道:“这么说,莫非贤侄是有什么破敌之策了?”
“这……小侄也是苦思冥想才得此一策,也不知有没有用。”
他来到地图前,指着居泽东岸道,“霍去病他远途跋涉,意在速战,七部落之所以倾覆,完全是因为毫无准备。
因此我军应采取疲敌之策,尽量避其锋芒,迂回辗转,霍去病一心寻找我军主力,结果不遇,必然南归,我军就可趁机发起反攻击……”
“笑话!你以为汉人会听你的调遣?”休屠王嗤之以鼻。
“即使汉人改变行军路线,我军也该努力避免与其遭遇,也不至于遭受重创,不会伤筋动骨。
嗯,依本王看来,我军下一步应向西穿过沙漠,可以在冥泽以东、小月氏以西集结,寻机出击。”浑邪王顿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