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隶属太医院十一大科的内科是准备看相爷的。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没什么交流,相爷和皇后娘娘,当年京中的第一贵子与当年京中的容貌一等的贵女,怎么当年谁都没察觉这两人有问题呢!如今孩子都两个多月了!相爷前段时间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辞诡、诫谄、少忧走进来。
诫谄透过屏风向里看了一眼,相爷依旧在床边守着,姿势都没有变一下,转身回来,忍着焦虑低声问三位太医:“夫人现在身体怎么样?”
三位太医闻言谁也没说话,先说说他们要付出什么代价,给个痛快!
诫谄见状苦笑一声,并不想追究,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用,里面的人怎么样能说出百分之百的把握。
少忧上前:“时间不早了,三位太医要不要轮流休息一下。”
钱太医抬头看向少忧,三人中他年龄最长,跟相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有些话:“我们……”
少忧恭手:“三位大人多虑了,夫人身体不好,以后少不了要仰仗三位太医,让三位受惊了。”
等等,皇上可还在龙椅上坐着呢!什么叫以后仰仗他们了!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但这话也只能是想想,没有人敢问的出来,屋里还有一些身份更地位的呢,造孽啊。
景太医闻言心里叹口气,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夫人把把脉。”
诫谄心里咯噔一下,反而不想听了,若是没了胎脉,这碗药恐怕就是相爷亲手喂下去了的。
徐知乎见有人进来不出声也不动,床上的人在这里躺了多久,他就在此待了多久。
景太医没有看相爷。
轻梦小心翼翼的取出娘娘的手。
景太医搭了两只。
轻梦紧张看着景太医,有……有事吗……可千万不能有事……
景太医反复搭了两次脉,起身往外走。
轻梦看眼床头不动的相爷,也急忙跟了出去。
景太医走出来看向辞诡、诫谄、少忧:“脉象上看依旧不容乐观,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一个月不要夫人下床,情绪波动不能大,精心调养,药物更不能断,否则儿一样不容乐观,或者说,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夫人都必须吃药。”懂了吗?如果喂不进去什么用不管。
景太医可不觉得皇后娘娘会合作。
辞诡、少忧松了一口气。
诫谄却没有,喝药?!恐怕这个孩子以后在不在她肚子里都会把相爷咬的死死的!相爷还害死了镇西王……
天蒙蒙亮的时候,品易回了皇宫,凤梧宫的寝房内,大公主还没有睡醒。
戏珠、明珠、吉利涌了上来:怎么样,娘娘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公主回来了?
品易有些累了,说两句没事,便回房休息。
戏珠想再问!
明珠拉住他:“让他休息一会吧。”
……
徐府焚心院内临近中午依然静悄悄的,路过的下人们不自觉的会放慢脚步,不敢惊扰了里面的。
徐知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没动。
轻梦又进来看了一眼,又下去了,早晨没有人叫相爷用膳,因为没什么用,但现在都要中午了……
端木徳淑手指动了一下。
徐知乎立即警惕的看向她,一直沉寂的心,突然有些害怕。
端木徳淑觉得自己睡了好久,身体酸疼,眼睛睁开不太确定自己在哪里,过来好一会,平静的眸光才慢慢找到焦距,想起自己的处境。
端木徳淑感受了片刻,不太确定孩子在不在。
端木徳淑突然转头看向视线强烈的地方。
徐知乎心骤然一缩,拧的生疼,她眼中细碎的破旧,不在乎的坦然,撞的他生疼。
端木徳淑收回目光,无法从他的眼睛里判断出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在,也不好调整自己的情绪,便可开口问了:“还在吗?”
徐知乎闻言才猛然察觉他不知道,他……徐知乎茫然的看向身后,想找个解答的人。
轻梦、少忧已经快速冲了进来,后者唯恐皇后娘娘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来。
端木徳淑哭笑不得。
少忧见状,不等夫人问,心领神会的开口:“娘娘需要静卧、用药,小少爷小小姐才能更健康。”
端木徳淑心中冷笑一声:就是还在。真是命硬,这样折腾竟然还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才能让他不痛快,顿时没有了兴致。
徐知乎闻言怔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高兴,怎么会没有?可她的目光太冷,感觉一丝因为珍贵生命的触动,下一刻她冷淡的闭上眼,再不给人窥视的机会。
徐知乎卡在喉咙的对不起,便没了任何意义,他……
“戏珠呢?”
少忧立即开口:“我去请。”
“不用了。”端木徳淑试探的起身。
轻梦立即上前,恨不得推倒夫人让她不要动,但是她不敢,心中一阵紧张,可大夫说了娘娘不能动:“夫人您要做什么?!奴……奴婢代劳……”
少忧也紧张的看着她,您可别动,你说话就行,说话就行,少忧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