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家里,灯火通明,穆七婶和林四婶担心李小桃一个人受不了,还未离去,三人正在屋檐下坐着,望眼欲穿。
李小桃见穆宏利,急得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便跑了过来,“宏利!”
“没事了!娘,你先别激动,我给宏利看看!”
林长生把穆宏利抱回房间,穆七婶和林四婶帮忙点上蜡烛,把房间里照得亮堂堂的。
穆九先翻看了穆宏利的眼皮,又看了他的身体,见他只有后颈起了一个包,又给他诊脉,这才放下心来。
“没多大的事,我给他施针喝点药就会好。”穆九说着去了后院,在药房里赔了一副药,交给穆七婶,让她帮忙熬药,便去给穆宏利施针。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天亮了。
卯时过,便要升堂。
穆九灌了穆宏利一碗药,又去看望睡得很香的张秀秀,看了一眼她的伤口,便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去了林长生家里。
林老五和林银生的人被林长生的人押在他家柴房。
见到穆九,林长生的人拱手作揖,把柴房打开。
林老五身上的衣服被刮破了,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全部是泥巴,看起来十分狼狈。
见到林长生,满眼恐惧,往墙角的位置缩了缩。
穆九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之前用狼毒草制作的毒药还没开张过,这次,就便宜了林老五。
“你要干什么!”林老五恨不能把自己缩到墙里面,却被绳子束缚着,不甘心的瞪穆九,“你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穆九把一整瓶的毒粉倒在他身上,“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就是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毒粉倒在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林老五却不敢侥幸,反而更害怕,“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求求你了,我不是故意要抓你家宏利的,我只想从你哪里搞点钱!”
“这话你留着对镇长大人说去。”穆九主动去拉林长生的手出了柴房。
出了林长生家的大门,已经有人把马儿牵到他的门口。
穆九翻身上马,“驾!”
林长生紧跟其后,他的人则把林老五和林银生的人押上马车。
……
昨晚林十五连夜去了穆老太的娘家,敲打一番之后,今天穆老太的家人不敢露面,不过昨天的动静太大,镇上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指着公堂里面,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镇长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听说是童生,读书人啊!死了太可惜了!”
“可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我听说那个读书人的品行不怎样,估计是做了什么阴毒的事情,被人家报仇了。”
“大人来了,别说话!”
宋忠民带着翟师爷入座,捕快立即高喊:威武——
惊堂木一拍,宋忠民便大喊,“把犯人带上来!”
林老五被押着跪在公堂之上,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做最后的挣扎,双眼一闭,大喊:“冤枉啊!冤枉啊!”
宋忠民把惊堂木再一拍,“肃静!”
“啪——”的声响惊得林老五心惊肉跳,顿时不敢再说话,如同受惊的鹌鹑,低头跪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林老五,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大人说什么。”
“啪——”宋忠民似乎很喜欢拍惊堂木,“你杀了穆荣光夫妇俩,嫁祸给穆九和林长生一事,你认不认罪?”
“冤枉啊!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草民什么也没有做啊!反倒是林长生把我揍了一顿!”
翟师爷让仵作把那把刀拿出来,“你可认得这把刀。”
林老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浑身抖得更厉害,“大……大人……这天下的菜刀那么多把,草民……草民哪能一一认得。”
翟师爷捋了捋短到几乎不存在的胡须,“没关系,它认得你就成。”
“大……大人……”
“肃静!”“啪——”
林老五又缩成一团,不敢再说话。
宋忠民又让捕快把林银生的人带上来,“你可认得他!”
昨晚当场把林长生抓住,林老五不敢说不认得。
“他亲口承认了这把刀是他带给你的,你可有话说!”
昨晚就已经吵架,今天还出卖他?林老五一不做二不休,指向林银生的人,“是他!是他指使我的,菜刀也是他给我的!我跟穆荣光一无仇二无怨,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都是他指使我,说只要我杀了他们两人,就会给我一千两银子远走高飞!”
林银生的人被林老五指证,一点也不害怕,眼中泛着诡异的寒光,也不开口为自己辩解。
林老五得意起来,“大人!您看他不说话!说明他认了!大人!您快点定他的罪,把我放了,我可是良民啊!”
宋忠民拍着惊堂木,“闭嘴!你是镇长还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