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伯爷额头冒汗,咬牙瞪着远处的崔嘉。直恨不能当场把他的皮给扒下来了。
冯玉璋素来尊重冯夫人,她的意思岂非就是他冯玉璋的意思?
冯玉璋若出面,那就绝不是后宅私事了,到时候都察院都得出面……
“不做平妻,那就做侧室!”
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不能有这样的儿媳妇!
要去告都察院就去告,他还不信他们闺女的脸皮给崔嘉的脸皮还要厚!
“崔伯爷!”冯夫人目光犀利,“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阁老的外孙女,当朝三品左侍郎的女儿给你们家嘉哥儿当妾?”
崔伯爷噎住。
“老爷,徐大少爷他,他又在催了……”就在气极败坏之时,管家又揣着小心肝上来传话了,一副生怕崔伯爷那双拳头转眼就要往他脑袋上砸过来的样子。
冯夫人与冯大奶奶连同冯氏母女一同盯过来,崔伯爷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觉两眼发黑气血上涌,顷刻就要倒下地去。偏生宋澈又在催促:“伯爷还是照冯夫人说的快快前去退婚吧,这婚不退,不管纳妾还是平妻可都不成!徐家二姑娘是不会同意丈夫有别的女人的!”
崔伯爷于是又被气活回来了!人家徐二姑娘同不同意丈夫纳妾你他*妈怎么知道!你他*妈这么等不及怎么不干脆来抢亲?
商虎他们在后头看着他们主子这么流氓心里真是神气极了,五六双眼齐刷刷往崔伯爷一瞥,立时福至心灵,噔噔噔跑到前厅去请徐镛了。
宋澈进来的时候徐镛并不知道,因为离穿堂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刚才他那慷慨激昂的一嗓子,他就是隔再远也知道这位爷也赶在这当口凑热闹来了!
支楞着耳朵倾听了一阵,杯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正拿不准究竟是趁热打铁闯进去还是按原计划在前厅等着崔伯爷出来的时候,忽然前门就刷啦啦进来几个彪悍的武士,对着他脸展示出一脸的惊诧之后,就立刻弯腰施了个礼,把他半请半推地往后院推来了。
徐镛这里跨了门,对院子里的情形早有意料。习武之人自幼要练听力,方才女子的哭声,以及冯氏铿锵有力的回驳声,全都传进了耳里,再加上来之前徐滢的预测,他哪里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里一派平静漠然,宋澈私下里却是一颗心都险些要跳出喉咙来了,要不是商虎报讯说他就是徐镛,他十有*会把他认成徐滢!他奶奶的,两兄妹长这么像干嘛……
看到他跟自己行礼,他连忙也收起一腔凌乱,咳嗽道:“你来的正好,崔伯爷正有事跟你说。”
徐镛也是无语,他本来有自己的戏本子,宋澈这家伙一来便把什么都打乱了,他也只好改本子上。
先扫了眼院内,跟崔伯爷道:“晚辈是来为世子与舍妹的婚事来的。这些日子晚辈也想过了,世子虽然有不对之处,但年轻人哪里有不犯糊涂的时候?今儿前来,便一是为跟伯爷商议提亲之期,二是为请媒之事。不知道伯爷府上这又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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