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你已成年,听说汝夫已经给你行过了冠礼,只是这表字嘛......还得唐子畏给你取一个才行!”关老夫子旧事重提。
这本就是应有之意,上次在书院里他本有意给陆离取表字,但是终究觉得抢了唐寅的徒弟,此时再次提起,也是拿出一个应有的态度,向唐寅示好。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陆离也赶紧倒好了一杯水酒,双手捧过眉头,向唐寅道:“还请老师赐字!”
唐寅接过这杯水酒,略一思索,笑道:“陆离,你的名字中的离,乃是离去之意,今日我便给你取个表字,为归,子归,如何?”
言罢,唐寅一饮而尽,并且杯口朝下向在场众人示意。
“好!陆离,从此我们就该称呼你陆子归了!”严世蕃用力拍了拍陆离的肩头,率先叫好!
在场所有人都轰然叫好,都纷纷上前祝贺。
陆离连着被灌了十多杯下肚,感觉头有些发晕,心中腹诽道:“神TM的陆之龟,莫非自己炼体防御已经练到了只能龟缩防守的境界了。
他心中有了想法,越发看着严世蕃挤眉弄眼的样子有些话中有话,便又强拉着严世蕃干了几杯。
关老夫子见到气氛高涨,有些人开始有些放浪形骸;便冲着陈清源使了个眼色,陈清源会意,站起来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只是子归,你在这却有些不合时宜,差不多便退下吧!”
陆离愕然道:“诸位前辈、贤长都在,我怎能一个人先走?”
在座的人均感到太过突然,这才哪儿到哪儿,怎么能够将陆离赶走。正扯着陆离灌酒的岳举人更是高声叫道:“清源兄,你不会是磨盘上喝酒,晕头转向了吧!子归是今日的主角,你赶走他,不就是赶我们大家走吗?”
关老夫子也站起来怒气冲冲地道:“山长,你这是为何?”
陈清源面对关老夫子的诘问,摇头道:“当日我与院前村严老族长商讨如何剿灭龙首山的妖兽之时,曾经聊到子归的父亲陆老爹。”
陈清源把话题扯到了陆离父亲的头上,众人都侧耳倾听,便是连知县彭达春也双目注释着陈清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严老族长当日几次提起,陆老爹对子归望子成龙,希望能有机会送他去读书,参加科举,以后可以光耀门楣。只可惜,如今眼看着他可以完成老爹的遗愿,却因为孝期未满,不能参加县试。子归,你如今还在守制其间,拜师礼已毕,你还不退下!?”
陈清源提出来的守孝是指做官的在至亲去世三年之内,要告“丁忧”回乡守孝,孝服满后再陈请复职。“三年”守孝中不能参加宴会应酬,夫妇不能同房,家属不能生孩子,否则经人告发就要办罪。民间却没有这么多的限制,只是要求守孝期内不能婚娶,周年之内不喜欢喜庆而已。
陆离作为今天拜师礼的主角,坐在这儿份属应当;只是这种事情最不能说出来,他的父亲半年前去世,现在更要重新入土安葬,陈清源把这事公开地说出来,陆离就非走不可,不然明天就有人会戳他的脊梁骨,说他不孝。
陆离只好放下酒杯,讪讪地退了出去。
主角被陈清源逼走了,场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岳老爷子刚才为陆离出了下头,更觉得没脸,便也起身打算告辞;
其他的几位书院上舍的举人均以岳老爷子为首,见状也都站了起来。
却见到坐在主桌上首的关老夫子突然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骂道:“陈老匹夫,我好意请你来喝酒,你却要在这儿落我的面子,坏我们的兴致,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