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搭理他的推销，直接拿出刚才的冥币，问道：“你能看出来冥币是不是自己家卖的不？”

老头戴上老花镜，接过冥币观察了一会，摇摇头说：“这可没法认，整条街的冥币都一样，这上面的编号又不是真的。”

“你们卖的都是‘天地通用银行’的么？有没有其他银行的？”我盯着店里的冥币问道。

老头坐下来喝了口茶，老神在在地说：“早些年阴间四大行的都卖，这几年厂家就只印天地通的了，我这店里也只有天地通的，你要想买别的，只能上别家问问。”

所谓阴间四大行，分别是中国天地银行、中国天堂银行、中国冥民银行和天地通用银行，其实根本就是人们瞎编的，到了阴间全都一样。我平时很少用到冥币，对其了解不深，还真不知道现在的冥币市场已经被天地通占领了。

我又拿出一张于二岱收到的买命钱，递给老头问道：“这种您以前卖过么？”

老头抿了口茶水说：“小伙子，我看你是不太懂行吧，哪家纸钱都一样。”

“我知道都一样，我就问你卖没卖过？”

老头笑眯眯地说：“你买不买东西啊，不买不知道。”

得，又是个会做生意的。我心说淳朴的民风去哪了，人与人之间就只能有金钱关系了吗？

“您给我拿一捆烧纸总行了吧？”我的语气颇为无奈。

“好嘞。”老头一边装着烧纸，一边嘀咕道，“你刚才那款都是好几年前的样式了，早就不卖了。”

好几年前的？我略微愣了一会，这么说于二岱的买命钱不是最近才买的？之前我一直想着，要害他的那只鬼，在现买的冥币上画了咒法符文，然后对于二岱使用买命钱的法术。可这冥币若是几年前才有的，总不可能有人把冥币留了好几年吧？

现在想想，可能是我之前钻了牛角尖，谁说非得是懂行的鬼做的，它也可以买了现成的画好符文的冥币啊！而卖这种冥币的地方，我只能想到一个——灵异集市。

照理说，灵异集市也是圈内人才能去的地方，难道这只小鬼的背后还有个圈内人在指导？

但究竟是谁要害于二岱呢，因为他见死不救才死掉的女鬼吗？虽然她家的冥币是一个疑点，但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就是害人的鬼。

我付完钱拿走烧纸，突然看到于二岱的脸色很奇怪，他的身体不住地发抖，五官扭曲在了一起，随后就冲出了店铺。我猜一定是他的毒瘾犯了，从我早上来直到现在，他这是第一次毒瘾发作，已经算轻微的了。

我在店门口探头一看，于二岱正躲在角落里大口吸着卷烟，想必是他自己包好的大麻，好在附近没有其他人看到。

我冷笑一声，心说谁让你自讨苦吃的？我刚要离开小店，却发现门口的另一摞冥币和刚才屋里的冥币样式不太一样，虽然都是天地通的，

但即使同一个面值的，图案也不尽相同。而且屋里的冥币和死者家的冥币是一样的，门口的则是另一种款式。

我急忙问道：“大爷，这两种冥币有什么区别吗？”

老头正在整理我刚才给他的现金，随口答道：“门口是以前卖剩下的，屋里的是这两天刚到货的。”

“那为什么不一样呢？”

老头道：“改版了呀，新的冥币都是新款式，以前的估计不能再印了。”

我立即追问道：“新版是哪天到货的？”

“昨天吧……不对，是前天，我记着那天风挺大的么!”